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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流跟着飞奔向军营的马匹们，心中满满的欢喜。听将士们说，这一块已经平定了，这么说，马上就可以和苏哥哥一起回到中原，游山玩水了…这么想着，却听见身边人的咳嗽更加剧烈了。飞流不明白为什么苏哥哥最近身子好像更差了，但是他知道有蔺晨，苏哥哥的身体会好起来的。

“你这鬼样子，让我怎么带你回去啊。皇上要是看了你现在这副样子，肯定要把我五马分尸了。”蔺晨看着长苏一个劲的咳，也不知怎么办好，只得加快了步伐，好更早到营帐内安定下来。

“蔺晨，我快要死了吧。”长苏看着蔺晨挤出了一抹笑容，他的话像是在询问蔺晨，心中却已有了个大概，“能够以林殊的身份离开…也不错。”

蔺晨也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挽回了，更多的药物只会带来更多的副作用，和无尽的痛苦。

到了军营，蒙挚和长苏谈了几句便转身去打点军内事务了。长苏坐在榻上，呆呆地看着燃烧的火盆发着呆。蔺晨拿着他的扇子，轻轻地摇着，飞流耐不住寂寞，开口道：“回去！去玩！”

长苏抬眼看着飞流，眼中满是复杂，这孩子从刚带回来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。蔺晨倒是像以往一样开着飞流的玩笑，飞流鼓着腮帮和他顶着嘴。蔺晨看着这情景笑出了声，思考了会儿，小心的问着飞流：“小飞流，要是你苏哥哥不能和我们一起去玩了……”

“不会！苏哥哥！一起！一起去！”飞流立刻打断了蔺晨的话，然后看向长苏，长苏微微一笑：“好——一起去…”

“嗯！嘻嘻。”飞流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。

不久外面下起了雪，营帐内的炭火却没有停过。当然……营帐内的咳嗽声也从未停止。

终于在一个时间点，帐内安静了一会儿，让人心寒的安静，接下来便是撕心裂肺的喊叫。

“苏哥哥！”
“长苏！”

但是那又如何呢。

就算蒙挚也来了，就算军医也来了，但是蔺晨知道，他都无法救回来的人，就算神鬼来了，也难拉他回来了。

飞流看着躺着床上的长苏，不停恨恨的拍着床，向长苏喊着：“不死的！有蔺晨！不死的！”喊着喊着就哽咽了起来，将手放在长苏眼前：“醒来！”移开手掌，长苏还是闭着眼，“睁开眼啊！”可是怎么喊，都喊不醒长苏。

蔺晨坐在不远处拿着碟子喝着酒，说真的这军队里的酒品级太差了，又苦又涩的，真不如他之前和长苏喝的那种。他向空中叹了口气，立刻变成了白雾。他慢慢的说道：“你苏哥哥回不来咯…平常怎么都不肯睡，这次倒好，一睡不醒了。”

营帐中的火炉还在燃烧着，旁边放着一块木牌，上面用朱红色写着“梅长苏”。